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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相臣悬帅印 壮士辞乡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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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赞普闻新皇继位,遣使朝阙称贺,言曰:“天子初即位,臣下及外藩有不忠者,臣等当勒兵讨除之!”

丙寅,加姚启平金紫光禄大夫、侍中衔。拜范允文为中书令兼户部尚书,靳宜德为中书令,以海贤松为刑部尚书,韩峭峰入擢工部侍郎。虞秀成为大理寺少卿,裴玉麟为吴州行省转运使。

以任停云为兵部尚书、柱国大将军,都督中、燕、雍、并四州诸军事。由是停云腰佩大将军印,麾众二十余万,控制万里,精兵重镇皆归掌握,自国初以来,未之有也。

申子敬与姚启平、范允文等同为相,自以才不及,每事推之。时人谓之“伴食宰相。”

四月,图鞑寇并州,平城总兵石文鼎中伏身死,晋阳、马邑、榆林诸军皆败还,关中震恐,京师戒严。

————《国朝史鉴》卷第六十九

范成仁领着丛敏出了中书省,就见中书令姚景立在右延明门内,紫袍玉带,胡须斑白,含笑问道:“允文可是要往东宫诣见皇上,商议图鞑寇边之事么?”范成仁笑道:“正如姚公所料。”姚景点点头:“老夫与范君同往。”

于是三人出了右延明门,向东穿过太极殿前的巨大广场,又经过太极殿东南面的御史台、弘文馆、左藏库,从通训门进了东宫。一路上丛敏只是沉思:“如今北边告急,任帅又不知去了哪里,不知皇上会如何措置此事。”

东宫丽正殿规格仿照太极宫勤政殿,青瓦白墙庑殿顶,坐于台基之上。内部装饰自然也是极尽奢华富丽,殿中设有御座,东西两侧暖阁为书房、寝室,皇帝就在东面书房内办公。

秘书郎阮冲端坐案前,正在为皇上起草一份《令京官五品以上及诸行省总督司使举贤诏》,皇帝自己却只在屋内踱步,若有所思。一旁侍候的内侍署副都管邢裕毕恭毕敬地挺立,专注地瞧着淡墨色油润光亮的地砖出神。

阮冲洋洋洒洒奋笔疾书,不一会就将诏书写毕,起身恭敬说道:“陛下,诏旨拟就,还请过目。”

皇帝回过神来,“唔”了一声道:“这么快?”走到案边拿起诏书瞧了起来,见其文采书法皆飘逸出众,论事清晰明畅,心下暗暗称赏,不由赞许地瞧了阮冲一眼。

这阮冲年近四旬,原为工部屯田司郎中,生性旷达嗜酒,疏于视事。不知为何却颇得工部尚书靳怀义赏识优容,一向宽待于他。新皇继位,深感中书省缺少人手,拜范、靳入阁后又命几位丞相举荐贤才,靳怀义便向皇帝推荐了阮冲。

皇帝在做太子之时便颇知其其人好酒之名,不过虽然心下疑惑,到底没有驳丞相的面子,将其晋为秘书郎。这回看了阮冲拟的诏书,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大有本领。

于是皇帝点头道:“甚好,就钤玺发付有司罢。”不料阮冲却迟疑不动,皇帝剑眉微扬:“怎么?”阮冲于是肃容说道:“敢问陛下,不经凤阁兰台,何得为敕?”意思是诏敕不先经中书省、御史台审视通过,不得发付台署。

皇帝闻言一愣,而后抚掌大笑:“好个阮文融,忠直如此,靳公举荐,可谓得人。国家制度,朕岂敢更之,诏书就先送中书省。”说罢吩咐邢裕:“教金吾卫去一趟政事堂。”

他话音才落,侍卫李嘉显从门外进来,笑嘻嘻地躬身禀道:“陛下,姚相范相已经来了,正在殿外候见呢。”皇帝闻言笑道:“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两位丞相领着丛敏进来,向皇帝行礼,阮冲却在一旁向丞相行礼。皇帝笑道:“快快就坐。”丛敏跟着姚范二人告了坐,心下思忖:“瞧来皇上气定神闲,北边之事,定然是有了计较。”

几个内侍奉上茶来,又退了下去。皇帝这才开口道:“图鞑屡寇我境,去岁践踏中原,今春又大举而来,如今覆军损将,虏势益张,北境危急,京中人情忷惧。二位丞相有何见解?”

范成仁瞧一眼姚景,姚景却示意他先说,于是范成仁奏道:“游牧部落军政合一,兵马合一,士力能弯弓者尽为甲骑。是以图鞑虽去岁被我师逐回,元气大伤,仍可纠集大军犯境。然而以臣观之,胡骑此番前来,意在炫耀兵威,以图复振,暂无窥伺京城之志。且虏贼军无蓄积,以掳掠为资,利在速战。陛下可遣兵塞上,闭营养锐以挫其锋,待机决战。”

皇帝轻拈唇髭,瞧着镏金熏炉里飘出的轻烟,回想起当日与范成仁、任停云在此议事的情景。

那日授任停云官职召其入宫,三人商议遣使巡视山东诸行省,纠官不法,问民疾苦。范成仁自请为使,皇帝当即否决:“允文兄岂可一日离朕左右!咱们另选一人。”

任停云起身拱手,平静说道:“末将愿往,望陛下准之。”

皇帝面露喜色:“甚好,停云精细果决,必能胜任,只是宜速去速归不可淹留。朕当授卿密敕,军民两政,一应察之,便宜行事,如朕亲临。”

早知图鞑人这么快又来侵边,就不该教停云出关。当初停云在欹湖北崖谏言“欲复庭州必先破图鞑”,的是洞见。

他回头沉吟道:“允文兄之见,与朕略同。若停云在此,朕心无忧,只是停云已经出京采访山东诸行省,以二位丞相观之,眼下京中谁可为上将?”两个郎官这才知道大将军原来是被皇帝打发出京去了。

范成仁闻言起身奏道:“臣虽不才,愿往北地督军拒敌,特向陛下请旨。”皇帝星目一亮,略一思索便起身威严地吩咐道:“文融替朕拟诏,以范中书为陕北道经略大使,镇抚北边。羽林军龙武、龙威、神威三师亦受范公节制,朕当与丞相共剪凶暴,明日移驾玉华行宫,翊卫、骁卫二师随朕移驻,以为后应。以姚公为西京留守,总判省事。”他扫一眼两个郎官:“二卿有何计策,亦可奏来。”

皇帝话音才落,阮冲运笔如飞,已将诏书写毕。李嘉显却拱手道:“陛下,臣愿随范中书前往北地,军前效力。望陛下允准。”皇帝扫他一眼道:“你随侍朕侧,不得擅离。”语气不容置疑。李嘉显怏怏地道:“是。”

丛敏暗想:“瞧来皇上怎么也不会让东安王独子离开自己身边,这位公爵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树勋建功的机会了。”又想到:“皇上真是英明决断,一盏茶的工夫就定下方略。”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得姚景起身从容奏道:“臣以为上皇居于宫中,虎贲旅仍当于京中宿卫,以安上皇之心。”皇帝点头道:“姚公所言极是,天策师仍于宫城皇城驻防,毋须离京。警跸之事,交由卫骑。”又问范成仁:“允文兄出镇北地,户部之事,由谁替代处分?”

范成仁略一思索奏道:“礼部侍郎韦敬先行事严谨,可转迁户部。此外,蜀州涪城府司马叶仁泽敏锐勤俭,才堪大用,可徵还京城。”又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封事书递上道:“臣将远离,今上《条陈十事》,愿陛下革除弊政,恩抚万民,以达至治。”邢裕忙上前接过,呈给皇帝。

皇帝拆开粗略扫过,见疏议中“明黜陟、抑侥幸、厚农桑、修武备、兴水利、助书院、精科举、择长官、推恩信、减赋役”,不禁长叹一声,肃然拱手谢道:“允文兄可谓孜孜为国,知无不言。朕若自比金玉,则允文兄必为良工也。愿诸公亦各尽所言,不避触犯,则何愁社稷不安!”

姚景躬身道:“臣闻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是故圣主必有诤臣。陛下开圣虑纳忠谏,愚臣等必尽忠谠言!”

几人从丽正殿退出,从敏便对范成仁道:“范相开府定边,逊之愿随同共赴北地,襄赞军务,不知可否?”范成仁扫他一眼笑道:“军中艰苦,逊之才入中书权要之地,竟舍得离去?”

丛敏挠头笑道:“逊之原在兵部车驾司,对军务也算是熟稔,如今北地用兵,或可助范相一臂之力。”

于是范成仁便徵大理寺少卿虞文俊为经略府长史,丛敏为行军司马,率领三万羽林军赶至延安府。雍州军总兵依雷率本部自怀远府赶来会合,室韦部大首领纳古思亦遣阿克达领三千骑助之。

漠南胡未空,汉将复临戎。

榆林地界,田亩纵横,千沟万壑。雍州军步军团练吉达率领本部人马正向大河西岸的麟县前行。师中的汉人军官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吉大胆。尽管他一再解释说:“我并不是姓吉。”可是大伙儿还是喜欢这么叫他。

游击官樊鹄一马当先领着自己这一营三百来个弟兄行进在队伍最前面,他身材硕壮,穿一件装饰着各式花纹的明光甲,锃亮夺目,骑着一匹枣色高头大马,神气活现满不在乎地驾马小跑着。所有的士兵心里突然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吉达远远瞧见最前面的樊鹄,“天哪,他哪里象个卫尉,简直就是正在检视部属的元帅,这不是给图鞑人当箭靶子吗?”

他掉头吩咐辎重营游击官刘绍:“赶紧叫人到前面去提醒云鸿,他这样太打眼了!”

话音才落,就听嗖的一声,山崖后射来一箭正中樊鹄的咽喉,登时便从马上栽倒。接着崖后现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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